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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毒奶粉事件 亞華乳業南山牧場到底走向何方?

來源:育娃網    閱讀: 2.5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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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湖南省南山種畜牧草良種繁殖場(以下簡稱南山牧場)走出的南山奶粉,讓其在“中國第一牧場”光環下更加炫耀。如今南山奶粉“質量門”事發,則讓南山牧場臉上無光。

南山毒奶粉事件 亞華乳業南山牧場到底走向何方?

讓南山牧場更爲難受的是自身的“病痛”:奶牛數量銳減、牧場植被破壞、資金短缺、品牌形象受損……這一切都要比“臉上無光”更讓其感到痛楚。南山牧場場長劉躍發曾坦言,“南山”是無數老一輩人創下的知名品牌,如今卻已日益衰落。此處境讓劉躍發不禁發出“南山牧場到底走向何方”的感嘆。

“中國第一牧場”奶牛之殤

一大早,天下起雨,丁建(化名)仍像往常一樣,把牛圈裏的20頭奶牛趕上山。下山時,正值湖南亞華乳業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亞華乳業)的奶車前來收奶。

130公斤,是20頭奶牛當天給他的“回饋”,但賣的價格卻不理想,一公斤僅2.5元,比前一天的價格又低了不少。在他的記錄本上還記錄着前一天的價格:24日,(總共)130公斤,上午收價2.7元/公斤,下午3元/公斤。

 “幾乎不掙錢。”丁建苦笑。

今年40歲的丁建,是南山牧場雞爪坪分場奶農,養奶牛已有10餘年時間,每天的工作就是早上將牛放養到南山牧場,下午再將其趕回牛圈。在他的記憶中,10年前,養殖奶牛是當地奶農發家致富的好路子。但近年來,用心餵養也僅能維持基本生活,“家人都不敢生病”。

在南山牧場,早在30年前,就實行“公司+農戶+基地”的發展模式,直到今天,丁建仍舊以租賃方式來養殖奶牛,雖然其有260餘畝牧場,然而每15畝牧場只能放養一頭牛。他向新金融記者算了這樣一筆賬:一等牧場15元/畝,二等牧場10元/畝,自然草山7元/畝,一年投入3600餘元,包括一天250餘元的飼料成本在內,一天總成本投入370餘元。

讓丁建更爲糾結的是,亞華乳業雖然每天前來收奶,但至今已有3個月的奶款沒有支付。“1個月1萬多元(奶款)。”他說,“(亞華乳業)到時候應該會給。”

湖南扶貧開發協會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人士介紹,亞華乳業爲湖南亞華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亞華控股)旗下子公司,到現在,共欠奶農三個月奶款達600多萬元。由於奶款不能及時支付,當地奶農失去了信心,被迫賣牛。

公開資料顯示,南山牧場總面積152平方公里,擁有連片天然草山23萬畝,上有48坪48溪,1956年開始籌建,培育出年產值達15億元的中國馳名品牌“南山奶粉”。“南山牧場有‘中國第一牧場’之稱。”南山牧場雞爪坪分場場長龔家秋介紹,2009年6月底,國家農業部草原監理中心來函稱南山牧場是“中國第一牧場”,是以“創辦時間、國家支持力度、草原畜牧業發展水平、人工草場面積、產業化模式等五個方面綜合來看”。

2012年7月25日上午,新金融記者進入南山牧場,數目不多的奶牛,零星地散養在衆多山頭、山坡,在雨中顯得頗爲悠閒。

“現在最多有300戶(奶農),僅剩下3000來頭奶牛。”龔家秋說,南山牧場的奶牛數量最多時達1萬多頭、奶農800餘戶,這都是2008年以前的輝煌了。2008年,“三鹿奶粉”事件發生後,整個行業一片落寞,受其影響,亞華乳業產品滯銷,進而“連累”奶農,收購價格大跌。直到現在,成本上漲,價格卻仍在原地不動。在龔家秋看來,包括他在內的奶農們都在過苦日子,而他自己也會抽出時間,去附近的風電工程項目去打工,以補貼家用。

“(奶款)原來是一個月結一次賬,現在有的已經拖了4個月。”龔家秋感嘆,如今許多奶農已經遷到地處廣東的牧場去放牧,而更多的人則選擇外出到廣東、浙江等地打工。每一年,賣奶牛的悲情故事都會上演,並會持續不斷。

“南山牧場”之變

  南山牧場面臨的壓力,不僅僅是“奶牛少了”。

“更讓人擔心的是,南山牧場沙漠化、石漠化已明顯。”龔家秋說,奶牛數量的減少,並不意味着牧草覆蓋率的增長。他坦言,缺少投入,水土流失嚴重。照此發展,已不敢想象南山牧場以後的模樣。

新金融記者在南山牧場的多個山坡發現,許多原本被牧草覆蓋的地方已經裸露出石頭。從其最高峯的紫陽峯望去,遠處的山頭、山坡已呈現黃色。而來自湖南扶貧開發協會網上相關數據顯示,南山牧場草山覆蓋率,已從五年前的86%下降到了目前的34%。

“那個時候,可以把牧草割下來,捆在一起背下山,那草該有多茂密啊。”據當地一位居民回憶,最早時候,南山牧場上的黑麥草、三葉草等都是從澳大利亞引進,經過多年生長,可達半米多高,遠遠望去,鬱鬱蔥蔥。來自北京、湖南等地的行業專家、院校、研究院等都紛紛在此設立試驗基地。在該居民的印象中,南山牧場的變化自2000年開始,準確地說是“退化”,2005年以後變化愈發明顯。

在龔家秋的工作記錄中,2000年以前,一年內對南山牧場施兩次肥料,牧草長勢喜人,引得全國各地大批遊客前來旅遊;2008年以後,其牧草已無法享受這一“待遇”,當時已沒有肥料可施。“公司啥也不管,只管收奶。”龔家秋如今回憶起來仍有不滿之情,並直指亞華乳業。

上述當地居民介紹,南山牧場主產業是奶牛養殖,其也是南方地區最好的牧場。作爲天然牧場,南山牧場既可散養奶牛,還可以提供優質的青草飼料,當仁不讓地成爲湖南乳業的旗幟。當地不僅有養殖奶牛的習慣、經驗、設施基礎、適宜的溫度等,對於南山牧場而言,其最大的天然優勢便是充足的牧草。

“(現在的問題是)草山經費匱乏。”南山牧場辦公室主任黃開榜在接受新金融記者採訪時稱,此前,南山牧場採用以工補牧、補草辦法籌措資金投入草山,亞華乳業上市後,減少和停止了對草山的補償。加之2006年後,南山牧場農業綜合開發項目也從國家計劃單列項目單位退出,僅保留地方項目,大大減少了草山投入治理經費。因此,草山開發保護經費嚴重匱乏。

新金融記者從南山牧場獲得的一份資料顯示:按雙方協議,亞華乳業和中信資本收購南山乳業所欠南山牧場草乳源基地管理費已達1100餘萬元,致使南山牧場無力投入草山,且亞華乳業還有進一步拖欠的可能,這將嚴重影響南山草山的開發與保護。

龔家秋分析稱,牧草老化週期、蟲災等原因進一步加劇了牧草的銳減,但根源還是管理不到位。而對於黃開榜來說,他更爲擔憂的是:“爭取南山農業綜合開發項目,恢復進入國家項目單位和南方易受災草原治理項目迫在眉睫”。

 誰的“南山”?

  “南山”到底是誰的“南山”?

雖貴爲“中國第一牧場”,但在龔家秋看來,南山牧場是“婆家”不管,“孃家”不疼。“婆家”是亞華控股,“孃家”則是湖南省南山種畜牧草良種繁殖場。

亞華控股是由湖南省農業集團有限公司與南山牧場等籌建。1999年,亞華控股上市。隨後,南山牧場與其在財務、人員等方面徹底分離,並在職工、資產等方面進行了重組。據亞華乳業一位相關人士回憶,當初南山牧場約700餘人劃歸到亞華控股,還包括部分資產。

“最初是一套人馬、兩個牌子。”龔家秋介紹,2000年,南山牧場與亞華乳業簽訂協議,其中規定“50年內不準任何單位、個人到南山牧場收奶”,南山牧場的職責則是維護、管理。

7月26日,在多個奶站已經建成的南山牧場,原本應是忙碌的景象,卻變成大門緊鎖。龔透露,亞華乳業、南山牧場、城步縣政府原本計劃在南山牧場共同建設5個奶站。其中,城步縣政府負責制定規章制度,南山牧場負責修建廠房、基地等事宜,亞華乳業負責監測設備、擠奶機等工作。奶站原計劃於2011年全部投入使用,如今卻遲遲沒有投入使用。

黃開榜告訴新金融記者,奶牛是奶農的,利潤給企業,稅收給政府,牧場只有管理權,“奶從牛身上擠出來後,就與南山牧場沒有關係了”。

“亞華乳業沒有錢。”上述亞華乳業人士透露,現在只有1個奶站投入使用,資金還是來自當地政府投資。“三鹿奶粉”事件後,同行其他乳業公司陸續恢復,緩過勁來,整個行業也趨於好轉。但亞華乳業旗下的“南山奶粉”卻沒有起色。2009年,就有了“南山奶粉要垮了”、“救救南山”的呼聲。此時,中信集團準備投資南山。

但中信並沒有參加實質性的經營,也沒有從中獲益。中信方面曾經詢問亞華乳業的難處,當對方回答“缺少錢,週轉不過來”時,中信毫不客氣地質問:“(中信集團)已經投了那麼多資金,錢到底去了哪裏?”

黃開榜介紹,早在2009年,南山牧場已將其大部分股權給了中信資本,自己僅留下小部分股份,如今南山牧場對牧場沒有經營權利。龔家秋證實,南山牧場曾打算擴大管理範圍,但當地奶農並不認可。畢竟,奶農與南山牧場沒有經營協議。

“有事情只能找他(亞華乳業)協商。”龔家秋說。2008年以後,奶農陸續賣牛以維持生活,奶牛數量銳減,城步縣政府着急之下,不讓外界買牛者進入南山牧場,並將其趕走。但對奶農而言,守着奶牛卻無效益可言。南山牧場、城步政府都與亞華乳業協商投資,最終沒有談妥。城步縣自此以0.2元/公斤的價格對奶農予以補貼,直到今天,但仍無法阻擋奶牛數量的減少趨勢。

關係錯綜複雜,但“婆婆”是關鍵。對此,新金融記者聯繫亞華乳業,對方拒絕接受採訪。

  拯救“南山”

“亞華(控股)肯定要退出。”前述湖南扶貧開發協會人士分析認爲,目前發生的南山奶粉“質量門”事件將是一個轉折點。他透露,現在包括城步縣政府在內,多方正在談判。他向新金融記者作了這樣一個比喻:一對夫妻要離婚,涉及到家裏的財產、孩子等問題,家裏各方都要面對面地協商,但並不一定能順利解決。

劉躍發曾坦言,“南山”是無數老一輩人創下的知名品牌,如今卻已日益衰落。這讓劉躍發不禁發出“南山牧場到底走向何方,真想大家一起坐下來,好好商討對策”的感嘆。

新金融記者調查獲悉,亞華控股多年來並沒有專心做乳業,涉獵包括種子、房地產等在內的多個產業,乳業僅是其一個牌子,並沒有太多投入,而最失敗的則是投資製藥廠、房地產等項目。亞華控股攤子鋪得太大,多年來經營不善,在其他產業上一塌糊塗,唯一有利潤的就是乳業產業。而地處城步縣城的亞華乳業的一位職工向新金融記者一再強調,“我們是中信集團的子公司,沒有亞華(控股)”。

“坑了‘南山’的牌子。”當地一政府官員說,目前市場上出現質量問題的奶粉,奶源不一定來自南山牧場,卻是“南山”的牌子,無疑給這一品牌當頭一棒,而其退出也已成定局。新金融記者聯繫城步縣政府新聞發言人、副縣長唐耀平,對方以在外開會爲由拒絕。

龔家秋回憶,南山牧場原來每年上繳稅收都在幾千萬元,多的時候近億元。在他看來,作爲奶農,要的是最實惠的效益,如果亞華控股有能力把乳業經營好,就進行改善,繼續經營;沒有能力或者沒有打算,可以換其他企業、資本進入,參與經營。

“(亞華控股)搞不好,還不退出。”龔家秋說,希望未來管理者改變目前的管理方式。對於奶農而言,只要奶款及時發放,奶價提高,保持良好政策的延續性,就可以提高奶農積極性,恢復奶牛數量。

據南山牧場向新金融記者提供的一份資料顯示:南山牧場規劃確立了“草山立場、項目興場、招商活場、產業富場”發展戰略不動搖,草場更綠,乳業更強。堅持產業帶動,着力開發利用和保護好草山資源,大力發展奶業、旅遊業、電力業及礦泉水、南山蘿蔔等多種經營。其中,將“着力爭取項目,引進戰略合作伙伴”。

“關鍵是政策的引導、加工企業的投入。”湖南省奶業協會祕書長劉海林在接受新金融記者採訪時說,“南山”是湖南及行業的旗幟,拯救“南山”需要改變散養的傳統養殖模式,充分利用南山牧場獨有的天然條件及現代化牧業模式,並加強草地品種改良與維護。

拯救“南山”,其實,需要拯救的不僅僅是品牌。然而,時間並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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