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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爸爸陪產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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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期待與揪心的痛

2003年4月29日

“好好”爸爸陪產日記

就像大多數的女孩出生必然拖後一樣,我的女兒“好好”也不例外。預產期都已經過去5天了,還沒見動靜,“好好”就像是已經洞悉外面的環境十分險惡似的,呆在媽媽的肚子裏自得逍遙。這可把她的爸爸、媽媽急壞了,不行,趕快入院,越早生產就越早解除我們對“好好”的期待之苦。

期待是甜蜜的,在“好好”媽媽進入待產室的一整天裏,“好好”的外婆、爸爸不時地探頭張望,送水餵飯,閒暇時就在病房裏與已經生產和還沒有生產的室友開始交流。“嗯,順產對小孩子最好,經歷苦難到來的孩子更堅強”,“女人不經歷一次艱難的生產過程就不能稱其爲女人”……

入夜,“好好”媽媽逐漸進入狀態,開始腰痠背痛,伴隨着週期性的陣痛,“好好”媽媽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逐漸發展爲喊叫。早就知道生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今天親臨其境,才感覺到自己的心一直砰砰直跳而不能平靜下來。當“好好”媽媽喊出“醫生,救救我”而無人應答,“濤哥,救救我”而我又手足無措之時,一種揪心的痛不覺涌上心頭……這時,時鐘的指針已經指過午夜12點。

死過一回與新生命的誕生

2003年4月30日

新的一天來臨了,“好好”媽媽愈來愈痛苦了,“濤哥,我要去了”,“醫生,求求你,我要求剖腹產,我受不了了”。在主任醫生一通連哄帶騙的教育之後,“好好”媽媽不再發出聲音,只是緊緊抓住“好好”外婆的手,大顆的汗珠如雨一般地滑落……

凌晨四時,“好好”媽媽終於被送進產房,“好好”爸爸目送“好好”媽媽蹣跚的步履,那時複雜的心情現在已無法解釋。爲迎接“好好”的到來,“好好”爸爸抓緊時間倒在牀上,睡夢中總是浮現“好好”媽媽那痛苦的模樣,而“好好”外婆此時已經奔波在回家的路上,爲產後的媽媽準備吃的喝的去了。後來根據“好好”媽媽的敘述,產房內又是另外一種苦楚,爬上、爬下產牀,期盼、急促的陣痛,用力以及暈厥……

不覺間醒來已是凌晨六點,從產房中傳出一陣哭聲,並伴隨着一陣叫喊,“是不是已經生了?”,心中在想着時,醫生走了過來,“911家屬(911系牀號,一聽就不吉利),產婦有些困難,可能需要剖腹”,緊接着醫生遞過來一張紙,“簽字”,那時,“好好”爸爸的大腦一片空白,機械而又迅速的簽下名字,那可能是我這一生簽得最快,也是我一直追求卻不能達到最草書的一個簽字。

焦急地等待在手術室外,當醫生抱出“好好”的時候,看着她白白皺皺的小臉,眯縫着的眼睛,眼淚幾乎要涌了出來。沒有語言,只是衝着醫生拱手,“母女平安”,新生命誕生了,要知道在“好好”哇的一聲哭出來,是因爲她知道要到這個世界上來受苦受難,那可是媽媽用生命換來的。

吃奶的力氣與有奶便是娘

2003年5月1日

“媽媽”,“好好”媽媽叫“好好”外婆,“爲什麼好好吃奶會吃出這麼多汗”,“你不知道?人家常說的‘使出吃奶的力氣’,你想她這時會用多大的勁呀”,一剎那,“好好”爸爸對“吃奶的勁”的理解真的不能再深刻了。

女兒剛來的第一天,“好好”爸爸就興奮地一直圍在“好好”身邊,一會需要整理衣服,一會需要更換尿布,一會需要抱起正在啼哭的“好好”,奇怪的是爸爸抱起的“好好”一直在哭,而一旦將“好好”送到媽媽的懷抱,“好好”就沒聲了,只是小嘴一直在吐舌頭,小頭一直努力扭向媽媽的胸懷,真是有奶便是娘。

終於可以取得一定的地位了,那是因爲媽媽的奶還不夠,需要奶瓶伺候,爸爸爭着開喂,並命名爲“爸爸奶”,看“好好”你還認不認爸爸。不過,“好好”似乎可以分辨是非,吃着“爸爸奶”還是哭個不停,不時還抽一下鼻子,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哎,不是有奶便是娘嗎?

團團轉、手忙腳亂與程序井然

2003年5月2-6日

雖然做好了充分地準備,“好好”的大駕光臨還是着實叫我們忙亂了一陣子。照顧“好好”的同時,還要關照月子裏的“好好”媽媽,尤其是還在醫院裏。一方面“好好”爸爸全天候陪同,一方面“好好”外婆一天幾趟來回醫院與家裏,忙着給好好媽媽做飯送飯。 

每一次換尿布都是一個手忙腳亂的過程,因爲“好好”的啼哭是沒有規律可循的,新生兒的大便來得又是那麼急促與花樣繁多。溫水、毛巾、撲粉、擦洗、包裹,還要防止回奶與磕磕碰碰,好在周圍都是團團轉的人們,我們的忙亂也就顯得不是那麼突出了。

經歷幾次之後,規律還是被摸索出來。一般每隔二到三個小時尿布就應該更換一次,而每次大便,“好好”便好像知道我們心思一般,給我們展現出她特有的一種表情,當她的小嘴緊促成三角形狀,頭往後仰之時,我們便知道她在工作了。隨着“噗噗”幾聲,“好好”開始露出志得意滿的神情,就好像在說“各位,好戲開始了”。因此,我們開始有所準備,各項設施逐一排列,外婆在前,爸爸殿後,撤下已完成使命的尿布,拎起一雙小腿,開擦、撲粉、包紮……各項工作開始從無序走上有序,但願早一天“好好”可以實現自主管理。

這裏黎明亂哄哄與勝利大逃亡2003年5月7日

病房裏的黎明是亂哄哄的,一般從凌晨五點左右或者更早一些開始,首先是一個小牀發出領唱的啼哭,而後逐步引發所有的小牀傳來合唱的韻律,他們的節拍就像是受過訓練一般此起彼伏。你知道,不用打卡,所有人的都應該開始新的一天的工作了,儘管他們昨天已經忙亂到凌晨二、三點,各種聲音從來沒有間斷,攙雜者家屬不勝疲勞的劇烈的鼾聲與始終不滅的燈光。

終於“好好”媽媽可以拆線了,已經是第八天了,本該還需要一天的觀察,但這時所有人都已經是歸心似箭了。倒是“好好”似乎已經十分適應病房裏的環境,看着我們忙着打包,雙眼充滿了迷惑,還不忘試圖努力將帶着手套的小手往嘴裏面送。

實際上,大人們的心情開始晴朗起來,那種感覺已經暫時超越做媽媽、爸爸、外婆的喜悅,終於可以勝利大逃亡了。

一天一天新氣象與決不後悔2003年5月8-12日

這是“好好”爸爸陪產假期的最後幾天。不過,每一天“好好”都有新變化,令“好好”爸爸真不忍心去上班。

實際上,“好好”剛出生時的形象並不令人恭維,腦袋長長的,皮膚皺皺巴巴,頭髮還一塊一塊地粘在一起。第二天,洗澡後的“好好”的小臉開始清晰起來,也開始逐漸變黃,據醫生交代這是生理性黃疸,應該在十天左右自動退去,不過在其第五天的最高峯時還是讓“好好”媽媽與爸爸、外婆着實擔心了一陣子。

從五官上看,“好好”應屬美女。高高的鼻樑,細長明晰的眉毛,這主要歸功於“好好”媽媽平日裏修剪眉毛的功底,小巧的耳朵,浮腫但已經顯現出雙眼皮的大眼睛以及可愛的小嘴,胖嘟嘟的小臉以及一身的奶氣。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每當“好好”吃罷母乳,滿嘴白白乳汁環繞,你輕拍她的背部,她就會來一個春秋大嗝,然後就心滿意足地做她的黃粱美夢去了。而每當這時,“好好”爸爸都會癡癡地凝望“好好”平靜的小臉,去撲捉她每一寸的表情變化。不過,當她對你在睡夢中展開笑靨,然後點點頭,你應該明白,她這是在對你說“謝謝關注,您老可以走開了,別打擾我休息”。那時,你只可以遠觀了。

除了每日裏圍着“好好”以及“好好”媽媽團團轉,而沒有自己的一點時間;除了白日裏強撐者睜不開的眼睛以及接連的哈欠;除了夜半每隔一小時就得爬起忙亂一陣子;除了整日裏奔波於病牀、水房、家裏、醫院、菜市、超市;除了時而滿手“好好”大便或者迎面而來的小便;除了“好好”沒有規律的啼哭;除了每次都要對着“好好”拖着五音不全的嗓子歌唱五分鐘纔可以哄她睡覺;除了一切的手忙腳亂。我決不後悔做“好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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